生死有命——读萧红《生死场》有感

一年五班 姚已晨
“死人死了，活人计算着怎样活下去。”
在男权世界的“场”里，女人无数的苦痛织成多云的夜。二里半与麻面婆、赵三与王婆以及金枝的故事构成全书的主线；在黑土地上的生育、死亡里，女人像灰色的幽灵般哭号、挣扎着，但那细微的呐喊是那样徒劳无用。
王婆既心存对人间的恻隐又对生命冰冷无情。这样一个矛盾非常又平常无比的“旧式女子”令我几乎窒息，她为着生、老、病、死的烦恼作了清醒的抗争。王婆贯穿了每个故事，从见证月英垂死、送老马出屠宰场时的“昏旋”，到淡然谈及偶然被摔死的亲生女儿小钟、甚至她自己将死之时表现出的平静都透露出了幻灭感与绝望的、沉默的压抑。在那个女人猪狗不如、贫贱如粪土的时代，在那个艰难的生存环境中，生命的泯灭是无法阻挡的悲剧。她是农民于生死边缘挣扎的见证者、参与者，却流露出野生的生命力，在生死之间奋力向“生”挣扎。她对生的苦难认识极为深刻，却不肯放弃一丝希望；被压抑的死亡包围，却不愿轻易认死。
王婆呈现的无可避免的不能活又不能死的悲剧，在她服毒自杀未遂后仍不打算放过她。生命流转着、不停下，十年过去。十年前村中的山，山下的小河，而今依旧如十年前，河水静静地在流，山坡随着季节更换衣裳；大片的村庄生死轮回着和十年前一样。日本人攻入后这些人更加没有活路：大肚的女人被划开肚皮挂在树上，婴儿和母亲惨死在一起；悲惨的金枝被迫扮丑进城当缝穷婆，逃离了丈夫的虐待却逃不过被侵犯的命运；麻面婆被枪毙扔到乱坟岗子去……
“麻面婆不是一只蝴蝶，她生不出磷膀来，只有印就的麻痕。”这样愚昧又软弱的女子也是诸多悲剧之一，她懦弱的生命随便地结束在枪口下，她也逃不过命运的制裁么？
萧红笔下的命运的“场”，如同灾厄，逃不出、躲不掉。这般注定的命运与生死，便是卑微无助的、糊糊涂涂的生，乱七八糟的死！生死有命。我想，人间逝去和存在的一切亦是如此吧。
【姚哥点评】作者没有在作家萧红的技巧这个问题上纠缠，而是直接进入其笔下的世界，从书中的人物入手，展示人物的悲惨命运，剖析作家的深度思考。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一部作品对读者的影响莫过于让读者记住情节、关心人物、慨叹命运吧。本文作者还有意识地选取了书中的点睛之笔，来点缀自己的文章，提升了自己的认识。如果非要说出些改进意见的话，那就是可以在分析人物的命运后，概括一下人物命运轨迹的一致性与典型性，以得到更令人信服的结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