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龟

黄瑞恒

我家院子里有一只乌龟，成天自由自在，却很有规律地生活着。
它小小的头，小小的尾巴，却有着一个大大的外壳，像是随身背着的一个“房子”，一害怕就躲进去，外壳上有许多奇异的花纹，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，让它多了几分神秘感；它的四肢短小，黄绿相间的纹路，斑斓交错，透着青亮亮的光；它的脸很小，眼睛也小小的，但总是睁得圆圆的，目光炯炯，若是你盯着它看，你会发现它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。
它每天都会像一个勤劳的老公公，在清晨第一抹阳光刚刚升起时，就爬到阳光里做早操。只见它像打太极似的，慢慢地伸出左前肢，伸得直直地，然后就定住不动了，要过约摸半小时后，才缓缓地收回来，接着又开始慢慢地轮番伸出右前肢，左后肢，右后肢，最后会同时伸展四肢，头也伸得高高直直地，注视着阳光，一动不动。
等它打完整套太极，已是日上三竿，我们这位勤劳的老公公肚子已经咕咕叫了，它就会往后院大门爬去。在院门前有一道台阶，台阶比它高出许多，但它会竭尽全力爬上去。你看它将前肢伸到最长，用力够上台阶，搭上去，然后“手脚并用”，爆发它的小宇宙，猛地一蹬，就爬了上去。接着，它用前肢攀上院门的铁纱窗，后肢使劲将整个身体直立了起来，贴在了门上，用它前肢上长长的爪子扣住铁纱窗，定稳后，它把小脖子伸得长长的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往屋内四处张望，寻找我们给它喂食。一会儿不见动静，它就会开始用一只爪子对着纱窗一个劲地用力划、扯、弹、拍，像一位古琴大师在全身心地弹奏。不过，它弹出来的声音砰砰作响，一点也不好听，但我们知道它是在叫唤我们给他喂食了。
等我们一推开门，它就会高兴地跟着我们的脚后跟，蹭蹭蹭地爬得飞快，跟着你团团转，直到你把它的美餐给它。
有时候，我们忽略了它的叫唤，没有理会它，它就会像个顽皮的孩子，一直在门前把那扇铁纱窗拍弹个不停，吵得即使是个聋人也受不了，只得乖乖给它喂食。如果哪天，我们白天不在家，它叫唤不管用，三更半夜它饿着肚子实在受不了，也会爬到门前把门拍得啪啪响，有两次，还让我们误以为是不是来了小偷呢！
这只可爱的乌龟，到底有多大了，我们都不知道，它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，被一个渔民在深湖里打捞上来，正好碰到我外公买了下来，就一直在我家与我们一起生活了。我总感觉它年岁一定很高了，在我眼里，它除了不会说话，什么都懂，甚至比我们懂得更多，在它的身上，应该有很多我们人类未解的秘密，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，我能从它这儿解开一些秘密，现在就让我们愉快地生活在一起吧！